【连载】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442）

赴死如归

“赴死如归”中的“赴”为前往、走向的意思。这一成语的意思是把走向死亡看得像回家一样平常。形容为正义不怕牺牲。

典故出自西汉司马迁《史记·季布栾布列传》和《汉书·季布栾布田叔传赞》中对商丘人栾布的记载。

司马迁《史记·季布栾布列传》载：“栾布哭彭越，趣汤如归者，彼诚知所处，不自重其死。虽往古烈士，何以加哉！”意思是栾布痛哭彭越，把赴煮着滚水的大锅就死看得如同回家一样，他真正晓得要死得其所，而不是吝惜自己的生命。即使古代重义轻生的人，又怎么能超过他呢！

到东汉时，班固著《汉书·季布栾布田叔传赞》时说：“栾布哭彭越，田叔随张敖，赴死如归，彼诚知所处，虽古烈士，何以加哉！”因此有了“赴死如归”这一成语。

栾布是西汉有名的政治家和侠义之士。据《史记·季布栾布列传》《商丘县志》记载，栾布，梁（秦汉时商丘称梁）人；早年家庭贫寒，曾与农民军领袖彭越交往，两人关系极好，经常一起出游。栾布因生活所迫，在齐地被人雇用，为一家卖酒的当佣人。几年后，彭越到巨野聚众准备起义，而栾布却被人强行劫持出卖，到燕地做了奴仆。在做奴仆期间，栾布曾替他的主人家报了仇，燕将臧荼看他是个义士，推荐他担任都尉。后来臧荼做了燕王，就任用栾布做将领。等到臧荼反叛，西汉王朝进攻燕国的时候，栾布被俘。彭越这时已是西汉梁王，听到了消息，便向刘邦进言，请求赎回栾布，得到了刘邦许可，彭越就让栾布担任了梁国大夫。后来，彭越让栾布出使齐国。

汉十年（公元前197年）秋，陈豨在代地造反，刘邦亲征，因为战事不能速战速决，在邯郸向彭越征兵。彭越有病没有应征，只派了很少一部分军队前往。梁国太仆（管理梁王车马的官员）得罪了彭越，彭越要杀他，他就跑到刘邦那儿诬告彭越造反。刘邦信以为真，派使臣出其不意逮捕了彭越，以谋反罪诛灭彭越三族，把彭越的头悬挂在洛阳城门下示众，并且下令：“有敢来为彭越收尸或探视的，立即逮捕。”

栾布从齐国返回后得知此事，立即赶到洛阳，跪在彭越的人头下，痛哭着向死去的彭越汇报出使齐国的情况，被官吏逮捕，押到刘邦面前。刘邦怒道：“你要和彭越一同谋反吗？你明知我有禁令，偏偏要祭他哭他。你同彭越一起造反已经很清楚了。”命人把栾布烹杀。

栾布被人抬起，走向汤镬，他回头说：“希望能让我说一句话再死。”刘邦问他要说什么，栾布侃侃而言：“皇上不要忘了，当年你被困彭城，兵败于荥阳、成皋一带的时候，项羽之所以不能顺利西进，就是因为彭王据守着梁地的缘故。那时，只要彭王调头一走，跟楚联合，汉就失败。但他没有跟楚联合，而是跟汉联合，所以楚就失败了。再说垓下之战，没有彭王，项羽不会灭亡。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了，彭王接受符节受了封，也想把这个封爵世世代代传下去。陛下仅仅因为向梁国征兵彭王因病不能前往就产生怀疑，认为他要谋反，苛求小节而诛灭了他的家族。我担心有功之臣人人都会因此感到自己危险了。现在彭王已经死了，我活着不如死去得好，就请您烹了我吧。”

刘邦听了，不得不反思。于是就赦免了他的罪过，而且任命他做了都尉。

栾布明知自己去哭祭彭越会被处死，却仍然千里迢迢赶到洛阳，义无反顾地向彭越哭拜，并向彭越的在天之灵汇报他使齐的情况。他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宁愿丢脑袋也要表达心里的忠义。如此舍生取义的品德亘古少有，以至于感动了刘邦，不但赦免了他的烹杀之罪，而且任命他做了中等武官。《史记》和《汉书》都对栾布高度赞扬，称他“赴汤如归”“赴死如归”。唐朝名将王方翼说：“栾布之哭彭越，大义也。”（《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五·良吏》）

汉文帝的时候，让栾布做了燕国国相，又做了将军。栾布对曾经有恩于自己的人优厚报答。吴、楚七国反叛时，他参加了平叛，因打仗有功被封为俞侯，又做燕国的国相。燕、齐这些地方都替栾布建造祠庙，叫作“栾公社”。

例句：“他人于死生之际诚难，姊于是直视轻……真可谓赴死如归者矣。”（明代归有光《王烈妇墓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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