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剑出鞘】向百岁女诗人致敬！

2020年7月18日是女诗人郑敏的100岁生日，诗刊社微信公众号发布了“郑敏先生百岁生日快乐和郑敏诗10首”，文友们竞相转发到朋友圈。在我的印象中，被称为“先生”的女作家有冰心、杨绛、许广平、叶嘉莹等，今天又增加了一个郑敏。

那么，这位百岁女诗人郑敏先生有何来头呢？如果你是一位关注百年新诗发展历程的人就会知道，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有一个诗歌流派叫九叶派，又称九叶诗人。这是20世纪中国的一个现代诗流派。代表人物有曹辛之、辛笛、陈敬容、郑敏、唐祈、唐湜、杜运燮、穆旦和袁可嘉。他们于上世纪40年代末创办《中国新诗》杂志，在新诗写作中追求现实与艺术、感性与理性之间的平衡美。1981年，9人合作出版了诗集《九叶集》。

九叶诗派在诗歌艺术表现手法上追求“新诗戏剧化”。他们中的多数人受现代派诗人的影响，于20世纪30年代走上中国诗坛，其中有几位曾是西南联大的学生。比如郑敏，1939年考入西南联合大学，跟着冯友兰学哲学；听过闻一多、卞之琳的文学课；冯至引导她走上新诗创作的道路……与这几位大名鼎鼎的学者文人有交集，想不被载入中国现当代文学史都很难。郑敏先生在西南联大读书时接触西方现代派的文艺理论并开始创作诗歌。1946年，西南联大的师生回到北平和天津。九叶派诗人的作品经常出现在天津《大公报》副刊和商务印书馆的《文学杂志》上。1947年7月《诗创造》在上海创刊，九叶派的一些诗人参与其中。1948年6月，创办《中国新诗》丛刊，曹辛之、辛笛、陈敬容、唐祈、唐湜等为编委，与在北方的穆旦、杜运燮、郑敏、袁可嘉等汇合，掀起一股现代主义诗潮。因此，《中国新诗》的创办被认为是九叶诗派正式形成的标志，他们又被称为“中国新诗派”。

2018年，郑敏获得了中国诗歌学会颁发的女性诗歌终身成就奖，颁奖词写道：“作为中国诗歌史上最重要的流派‘九叶派’唯一在世的诗人，您是诗坛的常青树！您在哲与思之间游走，在东方古典美学与西方现代艺术之间寻找到了独一无二的诗艺之路……”

我推测，可能是因为疫情的原因，1920年出生于福建的女诗人，百岁生日庆典过得极其简单，在家庭的“云上聚会”中，她的女儿、也是诗人的童蔚为她录制了一段视频，这不仅是给家中的晚辈说的，也是给广大读者和网友说的：“我是诗人郑敏，我已经100岁啦！哈哈……我每天都觉得我没‘走’完呢！”她还说，“每个人最重要的是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复杂。但（世界的复杂）又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就要带着希望往前走……”

一个世纪的道路是漫长的，郑敏先生见证了时代的沧桑巨变。作为晚辈和读者，我们除了向这位百岁女诗人致敬、祝福之外，还应当多读一读她的曾经被列入高考试卷的诗作：

金黄的稻束站在

割过的秋天的田里，

我想起无数个疲倦的母亲，

黄昏路上我看见那皱了的美丽的脸，

收获日的满月在

高耸的树巅上，

暮色里，远山

围着我们的心边

没有一个雕像能比这更静默。

肩荷着那伟大的疲倦，你们

在这伸向远远的一片

秋天的田里低首沉思。

静默。静默。历史也不过是

脚下一条流去的小河，

而你们，站在那儿，

将成了人类的一个思想。

——郑敏《金黄的稻束》，作于1943年。

编辑： 田戈   责任编辑：李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