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凤表演《穆桂英挂帅》
马金凤（右）向陈新琴示范教授《穆桂英挂帅》
马金凤与吴心平合影
5月29日晨，国宝级豫剧大师、著名戏曲表演艺术家、豫剧“马派”艺术创始人马金凤在青岛安然离世，享年100岁。至此，豫剧“五大名旦”最后一位大师离世，一个时代落下帷幕。
“天堂有了马金凤，世间少了穆桂英”。大师“谢幕”的消息当即在各大媒体平台上迅速扩散。“人民的艺术家”“马老师一路走好”“沉痛哀悼，我们河南人的骄傲”……戏迷、网友们纷纷留下饱含深情的评论留言，寄托悼念、缅怀之情。新中国成立初期，马金凤曾在商丘豫剧团担任团长，留下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商丘也因此成为马金凤这朵梨园“牡丹”口中的“根儿”和时常牵挂的“娘家”。
1“洛阳牡丹”根在商丘
马金凤，1922年11月生，5岁学艺，7岁登台，12岁唱主角，代表作有豫剧《穆桂英挂帅》《花打朝》《花枪缘》等家喻户晓的作品，开创确立了豫剧“帅旦”行当，被著名戏剧家吴祖光盛赞为中国戏曲百花园中的一朵“洛阳牡丹”。
“马金凤老师为人非常随和可亲，每次一提到商丘都会念叨‘我是洛阳的牡丹，商丘的根儿’。” 5月30日上午，商丘豫剧院国家一级演员、86岁的吴心平回忆了马金凤在商丘的点点滴滴。
据媒体记载，1951年7月，马金凤所在的界首市解放剧团到商丘演出，受到商丘人民的热烈欢迎。当年10月，在商丘专署领导的挽留下，该剧团留在商丘，成为后来的“商丘专区人民豫剧团”。“新中国成立初期，按照市里的安排，马老师带领的剧团从安徽界首过来，与我所在的商丘本土剧团合并成一个大团，合并后分别简称为‘商丘一团’‘商丘二团’，后来还有了三团。”吴心平回忆道。当时吴心平才十四五岁，他依稀记得，马团长待人亲切和善，经常梳着两条大辫子，在生活上对年轻后辈多有关照。
“后来被奉为经典的《穆桂英挂帅》是当时马金凤老师在传统老戏《老征东》的基础上改编而成的。1956年前后她调到洛阳豫剧团，此后再见面我们都还是亲热地叫她‘马团长’。她本人作为有名望的大师非常平易近人，没有一丁点架子，这是很多人和她接触后留下的普遍印象。”吴心平说。
2014年，恰逢当时的商丘市豫剧院（原商丘市豫剧团）建院65周年，马金凤应邀来商参加庆祝活动。1月10日，商丘市豫剧院65周年成果展在宋城影剧院举办专场演出，在现场热烈的掌声和期盼的目光中，92岁高龄的马金凤欣然登台，风采不减当年。表演开始前，她在发言中一度哽咽。“马老师说‘来到商丘，我是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娘家”，又见到亲人了’，没讲几句马老师就流泪了，可见她对商丘的感情之深。每次到商丘，她都说是来‘娘家’了。”5月30日，商丘市豫东调传承保护中心（原商丘市豫剧院）主任陈新琴在接受采访时回忆道。
2“人民的演员”一生献给舞台
陈新琴一直珍藏着与马金凤的一张合影。合影中，老人一袭红衣，手执一幅红底墨书“寿”字，笑容和煦、神采奕奕。这是跨越半个多世纪，商丘豫剧院新老两代“掌门人”的合影。
“戏剧是为人民服务的，演员的生命就是在舞台上。我是人民的演员，必须到人民中间去，到群众中间去！”这是马金凤生前常说的话。
“这些年来无论马老师在郑州还是哪里居住，只要我们邀请，她都不顾舟车劳顿，欣然前来演出、指导。马老师热爱舞台，对观众好，观众非常喜爱她，赞誉她说‘看了马金凤，一辈子不害病’。她90多岁高龄还活跃在舞台上，为人民演出、为人民服务，可以说将一生都献给了舞台。”陈新琴感慨道。
熟悉马金凤的人都知道， 大师生前生活简朴，唯独为了保护嗓子在饮食上有颇多讲究：太热太冷的不吃，辛辣刺激的也不吃，饮食以清淡、素食为主。她还有个坚持多年，经常向大家传授的护嗓秘诀，就是豫东人三餐中极为常见的白面汤——搅上一碗稀面汤，再甩点鸡蛋花，不加任何调味品。她曾多次在采访中大力推荐这一食品：“从11岁开始，我就没有离开过白面汤，一辈子都没有因为嗓子出毛病耽误过工作。我不懂医学，但喝了这么多年的白面汤，不上火，不感冒，嗓子没毛病，身体也受益。”
马金凤的嗓音以明亮纯净、清脆圆润著称，想来跟这朴素的豫东白面汤的滋养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吧。放弃味蕾上的享受，几十年如一日地喝面汤护嗓，从中也可以感受到马金凤对自己艺术生命的珍视。
3传艺授徒 “永不关门”
这些年来，每逢马金凤到商丘，只要时间、精力允许，她都会到商丘市豫东调传承保护中心年轻演员中间进行指点，一招一式、一腔一调，现场示范。
关于传承，马金凤生前常说：“马派艺术，永不关门。”对此，她曾在接受采访时这般解释道：“我的艺术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的艺术是我的京剧老师梅兰芳，还有我的豫剧前辈传给我的。谁来学，我都愿意教。”
斯人虽逝，音容宛在。“‘乖乖’‘妮儿’‘小儿’，马老师见了我们这些豫剧后辈都是这样亲热地称呼，把我们当她的孩子一般。我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那年第一次去马老师家中拜访，我说‘马老师，我想跟您学几段唱腔，您能不能教我？’，老师说‘好’，立马挺起脊背进入状态，现场给我唱了一段……”采访中，陈新琴动情地回忆道。“马金凤老师唱的是豫东调，她的弟子很多，桃李满天下。包括我本人，无论谁上门求教，马金凤老师都悉心讲授。5月29日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我们的心情都非常沉痛。作为后辈，我们这些中青年演员，唯有学习好、传承好她的精神，学到老、演到老，传承好马派艺术和豫东调，把豫剧艺术发扬光大。”陈新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