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当日,好友发来了手工做的榆钱窝头照片,隔着照片似乎闻到榆钱的馥郁清香,刹那间倍感幸福温暖,勾起我的味蕾,自打年少时离开豫东老家来到部队以后,十多年间少见榆树的身影,采榆钱更成了一种奢望。儿时的村旁、河坡、池塘边以及自家的院落里,随处可见榆树身影。在这阳光明媚,绿荫遍地,天空湛蓝的季节,令我想起儿时吃榆钱难忘的快乐时光。
豫东老家每年的春分前后榆树花开。诱人的榆钱在春风中摇曳着它的枝条。一个个棕红色芽包里藏着榆钱儿,春风吹过,先叶而生,圆圆的叶片,嫩绿饱满的籽粒,枝头挤满了翠绿的榆钱,捋下来的榆钱生吃香甜,和上玉米面撒点盐蒸熟了吃,齿颊生香。出锅趁热吃还有榆钱的清香味,白嘴也能吃掉两个,真的太好吃了!
听奶奶讲解放前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月,春天里没有余粮,靠挖野菜,吃榆钱、榆叶、榆树皮活命。榆钱是春天的主食。捋下来的榆钱,用手推石碾磨出的玉米面和新鲜的榆钱做粥喝。用玉米面和榆钱掺在一起,蒸出榆钱窝窝头,度过了饥荒岁月。对奶奶来说榆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在里面,难以忘记。她说春天里能吃上榆钱馍就是上等的饭食,奶奶给我唠叨最多的还是让我珍惜粮食,不要浪费。
榆树全身都是宝,榆钱可以生吃,也可以蒸着吃,还能做汤喝,具有健胃消食,清火明目,养肾利尿功效;嫩榆叶也可做镆吃,榆树皮可入药,有利水通淋、消肿止痛、止血、安神健脾等功效;榆木质地坚硬,可做房梁,或做家具“硬料”使用,坚固耐用。榆钱是榆树的种子,因它与古代的铜钱形状相似,所以人们称之为榆钱。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以有“余钱”的说法,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栽上几棵榆树,图个吉利,寓意“年年有余”。
改革开放使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新农村,家家户户丰衣足食,生活越来越好,吃穿住行已不再是困扰人们的枷锁。党的富民政策,让普通百姓走上了富裕之路,庭院内外,没有了榆树的身影,靠榆钱度日早成为历史,去野外捋榆钱、榆叶…… 不再是为了充饥,而是因为它们是绿色天然无公害特色美食。但儿时吃榆钱的快乐和幸福却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春风尽吹,榆钱馨香扑面而来,故乡的榆钱成为我人生最难忘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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