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障时间就是保护创新能力

2021年5月28日，习近平同志在中国科学院第二十次院士大会、中国工程院第十五次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其中一段视频与文字，笔者在半小时之内收到了来自全国各高校师友的转载30余次，平均每分钟一次。

那段话说：“为了保证科研人员的时间，1961年中央就曾提出‘保证科技人员每周有5天时间搞科研工作’。保障时间就是保护创新能力！要建立让科研人员把主要精力放在科研上的保障机制，让科技人员把主要精力投入科技创新和研发活动。各类应景性、应酬性活动少一点科技人员参加，不会带来什么损失！决不能让科技人员把大量时间花在一些无谓的迎来送往活动上，花在不必要的评审评价活动上，花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种种活动上！”

哈工大一位教授转发时留言：“几乎流下眼泪。”

为什么呢？应景应酬太多，迎来送往太多，不必要的评审评价活动频繁也。

别的不说，仅仅“评审”一项，就要耗费不知道多少工夫——申报人花了多少心血，评审人又要来回翻看多少材料！即如培养目标，实践环节，办学定位，主要特色；团队组成，对应学科，知识模块，预期效果；专业概貌，思路设计，引导方法，网络配置；教学内容，组织形式，教材建设，教改措施；系室评价，学生评教，同行互评，专家指导……这是教学项目，还有科研项目，社会实践项目，专项项目，横向项目……

大家都笑教授为“填表教授”，殊不知不填表你就没有资格参加评审，就拿不到项目。拿不到项目，就没有科研经费发不了论文出不了书。发不了论文出不了书，就没有职称或者职务，就可能完不成科研指标而被“末位淘汰”。反之，越是大把时间花在填表乃至“跑评委”“跑项目”上，经费就越是有保障，名头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项目的中标率与职务、地位往往成正比例。所以，“四十个教授争一个处长”就不必奇怪了。再比如报账。经费到手，也使用了，但是，要在财务上把“自己”的钱报出来，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仍然要填表、层层签字直至把发票一一复印保存——结项之际附在厚厚的表格里面备查。果真能够像总书记说的“赋予高校、科研机构更大自主权，给予创新领军人才更大技术路线决定权和经费使用权”，例如采用“经费包干”制度，哪里会有旷日持久的报账拖累。

日前，为了写“优秀党员”专栏文章，笔者又看了河南大学恩师刘炳善的材料。发现刘老师1993年填写的国务院学位办的“申请培养博士学位研究生指导教师”的表格，也仅仅“主要经历”“科研工作情况”“成果目录”“目前科研情况”“指导研究生情况”几项，手写，几千字完成了。看看现如今，一个基层学校的校内项目，几十种子项目是要填写的，有些实在是让人无语。例如无论文科、理科，论文还是调研报告，都要填写“研究方法”“实施路线”，有的种种方法——调查法、观察法、实验法、文献研究法、实证研究法、定量分析法、定性分析法、个案研究法、功能分析法、田野考察法、模拟法信息研究法……一一列举，唯恐不全面、不深入。实际上评审专家能不能看完都还难说。

鲁迅说过，无端空耗别人的时间，是无异于“图财害命”的。所以，“保障时间就是保护创新能力”绝对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如何让科研人员“好钢使在刀刃上”而不是化学家成天刷实验瓶子，相信“让科研单位和科研人员从烦琐、不必要的体制机制束缚中解放出来”的细则不久会甘霖般普覆大地。

编辑： 杨宁   责任编辑：李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