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555）

自食其言

“自食其言”是我们经常用到的成语，指说了话不算数。典故出自《尚书·汤誓》。《汤誓》即夏朝末年商汤率师伐夏前，为了一举消灭夏桀发出的动员令。

商汤名履，又称天乙、成汤。当时夏王桀荒淫暴虐，民怨很大；侵削诸侯，诸侯怨恨。昆吾氏举兵叛乱，商汤率领诸侯讨伐昆吾；消灭昆吾以后，又乘胜讨伐夏桀。伐桀以前，商汤的军民有不愿战争的情绪。商汤在都城亳告喻众人吊民伐罪的道理。史官记录这篇誓词，名叫《汤誓》。原文为： “王（商汤）曰：‘格（来）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yí，“我”的意思）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夏桀为君主的夏朝）多罪，天命殛（诛杀）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农事）而割（通曷，为什么之意）正（通征，征伐意）夏？’予惟（同虽）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如何）？’夏王率（语气助词）遏众力（“遏”通竭，尽。“率遏众力”为竭尽民力的意思），率割（剥削）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是，这个）日曷（何，意为什么时候）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这样），今朕必往。尔尚（庶几，表祈使语气）辅予一人，致（用）天之罚，予其（将）大赉（lài，赏赐）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伪言，说假话）。尔不从誓言，予则孥（通奴。降为奴隶）戮（刑戮）汝，罔有攸赦。”

这段话的意思是：商汤说：“来吧！你们众位，都听我说。不是我小子敢行作乱，因为夏犯下的罪刑太多了，天帝命令我去讨伐它。现在你们众人会说：‘我们的君主不怜悯我们众人，荒废我们的农事，为什么要伐夏呢？’我虽然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夏氏有罪呀！我不敢不遵从上天的命令而不去征伐它啊！现在你们会问：‘夏的罪行究竟怎么样呢？’我告诉你们，夏王耗尽民力，剥削夏的人民，让人民难以忍受。民众不但不拥护夏桀，而且都痛恨他，同他很不和协。夏桀把自己比作太阳。他们说：‘这个太阳什么时候消失呢？我们愿意同你一起灭亡。’夏的品德坏到了这种地步，现在我一定要去讨伐他。你们要辅佐我这个人，实行天帝对夏的惩罚，我将重重地赏赐你们！你们不要不相信，我不会说假话。如果你们不遵守我的誓言，我就会把你们降成奴隶，或者杀死你们，不会有所赦免。”

商汤为什么这样发誓呢？因为夏桀在位时，王室内政不修，外患不断，阶级矛盾日趋尖锐，民不聊生，危机四伏。但夏桀不思进取，骄奢淫逸。据《竹书纪年》记载，他“筑倾宫、饰瑶台、作琼室、立玉门”。还从各地搜寻美女，藏于后宫，日夜与宠妃妺喜及宫女饮酒作乐。据说酒池修造得很大，可以航船，人们醉而溺死的事情时常发生，荒唐无稽之事常使妹喜欢笑不已。太史令终古看到夏桀这样荒淫奢侈，便进宫向夏桀哭泣进谏说：“自古帝王，都是勤俭爱惜人民的，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人民的爱戴。不能把人民的血汗供给一人的娱乐。君主这样奢侈，只有亡国。”夏桀听了很不耐烦，斥责终古多管闲事，终古知道夏桀已不可救药，心里明白夏一定要灭亡，就投奔了商汤。大臣关龙逄几次劝谏夏桀，夏桀就是不听，关龙逄说：“天子谦恭而讲究信义，节俭又护贤才，天下才能安定，王朝才能稳固，如今陛下奢侈无度，嗜杀成性，弄得百姓都盼望你早些灭亡，陛下已经失去了人心，只有赶快改正过错，才能挽回人心。”夏桀听了，非常生气，下令将关龙逄杀死，他说：“人民跟我的关系，就是太阳和月亮的关系。月亮没有灭亡，太阳会灭亡吗？”夏民竟指着太阳咒骂夏桀：“这个太阳什么时候会灭亡，我这个月亮愿意跟你同归于尽！（时日曷丧，予及如偕亡！）

《汤誓》是中华历史文化中的经典，因其中“尔无不信，朕不食言”的话，后来便正话反说，有了“自食其言”这一成语。

例句：“我若今日复出应诏，是自食其言了。”（明代冯梦龙《醒世恒言》卷二）

编辑： 田戈   责任编辑：李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