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470）

水至清则无鱼

“水至清则无鱼”中的“至”为极的意思。这一成语是说，水过于清了，水里的鱼就无法生存了，就不会在那里了。也说“水清无鱼”。现在多用来比喻过分计较人的小缺点，就不能团结人。引喻过分苛察就不能容纳人。

典故出自西汉礼学家、经学家、睢阳人戴德编著的《大戴礼记》。戴德和他的侄子戴圣都曾编著《礼记》，因此戴德编著的《礼记》被称为《大戴礼记》。

《大戴礼记》中有这样一段话：“故君子莅民，不可以不知民之性，达诸民之情；既知其以生有习，然后民特从命也。故世举则民亲之，政均则民无怨。故君子莅民，不临以高，不道以远，不责民之所不能。今临之明王之成功，而民严而不迎也；道以数年之业，则民疾，疾者辟矣。故古者冕而前旒（liú，古代帝王礼帽前后的玉串），所以蔽明也；统絖（kuàng）塞耳，所以弇（yǎn）聪也。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故枉而直之，使自得之；优而柔之，使自求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民有小罪，必以其善以赦其过，如死使之生，其善也，是以上下亲而不离。故惠者政之始也，政不正则不可教也，不习则民不可使也。”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所以，一个有学问、有德行的执政者，在治理百姓时不可不知道百姓的本性，不可不了解百姓的心理。知道了他们先天的情理和后天的习惯且根据此治理百姓，百姓才能彻底服从你的政令。所以说，国家治理得好，百姓便爱戴你；政治清明平和，百姓自然没有怨尤。所以，一个有学问有德行的人，在治理百姓时理想不可要求太高，目标不可设得太远，不要责求百姓干能力做不到的事。如果你用古圣先王成功的理想来要求百姓即时达到，恐怕百姓要敬而远之，不敢欢迎你。你告诉他们长远未来的目标，百姓做得痛苦，当他们痛苦时就要避开了。所以古来帝王的冠冕上垂挂着一串串的玉，正是为了警惕自己不可看得太明察了；用棉絮塞耳，是为着警惕自己不可听得太精细了。所以水太清澈了，就没有鱼能生存下去；人太精明了，就没有人跟你做伙伴了。所以，把百姓邪枉的坏事改正过来，使他们自己心安理得；用宽大怀柔的办法引导百姓，使他们自己能寻求本身的完美；度量百姓的资秉，因材施教，使他们自己能找到前途。百姓偶然犯了小的过错，不能只看到这一点，要看到他的优点，不要计较得过于严苛；如果要判死刑的，就想法子让他活下去，这样他就会变好。用宽大怀柔的办法引导百姓，上下就能打成一片，融成一体而不相离。所以仁惠是施政的先要，施政不当，就没法教导百姓，百姓不明白道理时，就不能驱使他们。

“水至清则无鱼”是《大载礼记》打的一个比喻。鱼只会留在不太清的水里，水太清澈了，里面没有杂物，就没有鱼儿赖以为生的浮游生物如水藻之类的东西。作为鱼类食物的小生物无法繁殖.，鱼儿没有食物赖以生存，就不可能在那种环境里存留。另外，在清水中一旦遇到危险也无处可躲。能使鱼儿活下去的水必须是浑浊一些的。而且，太清澈的水里氧气也少，直接影响了生物间的生生不息。以此比喻人类社会，“水至清”便是不允许丝毫自由及失败的理想环境。人必须处处受规矩的束缚，“没规矩不能成方圆”，但人不是木头，不能像木板一样要求他们一丝一毫都要接受“规矩”的摆布。就如“水至清则无鱼”一样，如果把他们生存的条件也给剥夺了，他们就会另外寻找生存门路。因此，要求别人太严格了，就没有伙伴。这并不是凡是都要糊涂，而是说什么事情都要讲求尺度，不能太极端、太绝对。

如在单位和企业中，在工作上、思想上要求严是应该的，但是小是小非上也不要过于计较。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如果大小事都十分较真，人家就会感到没法过，就会离开你。

例句：“故水至清则无鱼，政至察则众乖（背离远去），此自然之势也。”（《晋书·郭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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