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367）

上漏下湿 桑枢瓮牖 原宪贫

“上漏下湿”中的“上”指屋顶，“下”指地面。这一成语形容房屋破旧，不能蔽风雨。

“桑枢瓮牖”中的“枢”即门上的转轴；“瓮牖”指简陋的窗户。这一成语的意思是：用桑枝做门轴，用瓦罐做窗户，比喻贫苦之家。

“原宪贫”是说，原宪虽然家贫，但不愿迎合世俗去当官干坏事，后来人们就用“原宪贫”颂扬贤士能安贫乐道。亦作“原宪病”。

原宪 （公元前515年—公元前？年），字子思，亦称原思，原思仲。春秋时期宋国（今商丘市梁园区或睢阳区）人；孔子的弟子，孔门七十二贤之一。

原宪出身贫寒，个性狷介，一生安贫乐道，不肯与世俗合流。在孔子做鲁国司寇的时候，他曾任孔子的家庭总管，孔子给他粟几百，他以不好胜、不自夸、不怨恨、不贪来培养自己的仁德，想要辞退，孔子让他送给家乡的穷人，他才肯接受。孔子卒后，他不求仕途，隐居于草泽之中，过着“不厌糟糠”的清贫生活。他遵照孔子“天下有道则仕，无道则隐，守死善道，危邦不居，乱邦不入”的教导，不求官职而隐居草莽，而且贫而无怨。在孔门弟子中，他以清静守节、安贫乐道、积极实践儒家思想而著称。

《庄子·让王》记载：“原宪居鲁，环堵之室，茨以生草；蓬户不完，桑以为枢而瓮牖；二室褐以为塞，上漏下湿，匡坐而弦歌。子贡乘大马，中绀（gàn，稍微带红的黑色）而表素，轩车（有屏障的车。古代大夫以上所乘。）不容巷，往见原宪。原宪华冠（用桦木皮所做的冠）縰履（无跟之履），杖黎而应门。子贡曰：‘嘻！先生何病？’原宪应之曰：‘宪闻之，无财谓之贫，学而不能行谓之病。今宪贫也，非病也。’子贡逡巡（因为有所顾虑而徘徊不前或退却）而有愧色。原宪笑曰：‘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学以为人，教以为己，仁义之慝，舆马之饰，宪不忍为也。’”

这段记载译成现在的话就是：原宪住在鲁国，家居方丈小屋，盖着新割下的茅草；蓬草编成的门透着亮，折断桑条作为门轴，用破瓮做窗，隔出两个居室，再将粗布衣堵在破瓮口上；屋子上漏下湿，而原宪却端端正正地坐着弹琴唱歌。子贡驾着高头大马的车，穿着暗红色的内衣，外罩白色的大褂，小小的巷子容不下这高大华贵的马车，前去看望原宪。原宪戴着裂开口子的帽子，穿着破了后跟的鞋，拄着藜杖，应声开门。子贡一见原宪这模样儿便说：“哎呀！先生得了什么病吗？”原宪回答说：“我听说，没有财物叫作贫，学习了正确的理论却不能付诸实践叫作病。如今我原宪，是贫困，而不是生病。”子贡听了，退后数步，面有羞愧之色。原宪又笑着说：“迎合世俗而行事，比附周旋而交朋结友，勤奋学习用以求取别人的夸赞，注重教诲是为了炫耀自己，用仁义作为奸恶勾当的掩护，讲求高车大马的华贵装饰，我原宪是不愿去做的。”

后世视原宪为穷不失志、安贫乐道、高风亮节的典型人物，其道德之高尚为后人追念；东汉明帝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从祀孔子。唐玄宗开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封为“原伯”，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公元1009年）升为“任城侯”，度宗咸淳三年（公元1267年）以“任城侯”从祀孔子，明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改称“先贤原子”。

《庄子·让王》通过写原宪、曾子、颜回身处卑微、生活贫困却不愿为官，不愿追求利禄，表达了安贫乐道的思想。其中写原宪居住的房子“上漏下湿”，后来“上漏下湿”便成了成语；“桑以为枢，而瓮牖二室”，就被精简为“桑枢瓮牖”这一成语。“原宪贫”则是从文中的“无财谓之贫，学而不能行谓之病。今宪贫也，非病也”提炼出来的。

例句：“好节之士，有遇君子而不食其食者矣，有妻子冻馁而不纳善人之施者矣，有茅茨蒿屏而上漏下湿者矣，有穷居僻处求而不可得见者矣。”（汉代仲长统《昌言》）“我便是桑枢瓮牖，他也情愿的布袄荆钗。”（元代武汉臣《玉壶春》第三折）“莫学嵇康懒，且安原宪贫。”（唐代王维《山中示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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