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352）

跳梁小丑

“跳梁小丑”是我们经常见到的成语。其中的“跳梁”为腾跃、跳动的意思；“小丑”是对某些人的卑称。整个成语比喻猖狂捣乱而成不了大气候的坏人。

典故出自战国末期宋国人庄周的著作《庄子·逍遥游》。

庄子和惠施都是宋国人，而且都是很有学问的人，又是一对好朋友。但两个人的哲学观点不同，因此，不断因哲学而辩论。有一次，惠施说魏王送给他一个葫芦种子，他种了以后结了一个大葫芦，大得可以容下五石的东西，但却不结实，用它盛水它受不了水的重量，把它抛开做瓢用，又没有放下它的地方；因为它大而无用，他把它砸烂了。庄子便说他不明白大的东西的用途，大的东西有大用。于是又引起了两人关于过大的东西是有用还是无用的辩论：“惠子（惠施）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即臭椿树，虽然是一种高大的落叶乔木，但木质粗劣不可用）。其大本拥肿（树干粗大臃肿）而不中绳墨（绳墨即木工用以求直的墨线），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即圆规和角尺），立之塗（通作“途”，道路），匠人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子独不见狸（野猫）狌（黄鼠狼）乎？卑（低）身而伏，以候敖（通“遨”，遨游）者；东西跳梁（跳踉，跳跃、窜越的意思），不辟（避开）高下；中于机辟（捕兽的机关陷阱），死于罔（网）罟（网的总称）。今夫斄牛（牦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指什么也没有生长的地方），广莫（广大）之野，彷徨乎无为（无所事事）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夭折）斤斧（伐木之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这段话的意思是：惠子又对庄子说：“我有棵大树，人们都叫它‘樗’。它的树干却疙里疙瘩，不符合绳墨取直的要求，它的树枝弯弯扭扭，也不适应圆规和角尺取材的需要。虽然生长在道路旁，木匠却连看也不看它一眼。现今你的话就像那棵大树一样，大而无用，大家都会鄙弃它的。”庄子说：“先生你没看见过野猫和黄鼠狼吗？它们常常是低着身子匍匐于地，等待那些出洞觅食或游乐的小动物来作为它们的口中餐。它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跳来跳去；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上下蹿越，不曾想到落入猎人设下的机关而死于猎网之中。再有那斄牛，庞大的身体就像天边的云；它的本事可大了，不过不能捕捉老鼠。如今你有这么大一棵树，却担忧它没有什么用处，怎么不把它栽在什么也没有生长的地方，栽在无边无际的旷野里，让人悠然自得地徘徊于树旁，优游自在地躺卧于树下？大树不会遭到刀斧砍伐，也没有什么东西会去伤害它。虽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可是哪里又会有什么困苦呢？”

惠施认为那棵树虽然很大，但因为木质不好，没有什么用。而庄子却认为不是它无用，而是没有把它栽在有用的地方。说明有用和无用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一个事物并非只有一种用处，关键在于是不是善于发现它的价值。

由于《逍遥游》中说“狸狌”“东西跳梁，不辟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跳梁”多用来比喻跋扈、猖獗的小东西；《国语·周语上》记载，周共王出游到泾水边上，密国的君主密康公跟随陪同周共王。当时有三个女子来投奔密康公。密康公的母亲说：“你一定要把她们献给君王；野兽够三只就叫‘群’，人够三个就叫‘众’，美女够三人就叫‘粲’（càn，鲜明，美好）；君王田猎时，不敢猎取成群的兽；诸侯出行时，对众人也要谦恭有礼；君王娶嫔妃不娶同胞三姐妹。那三个女子都很美丽，那么多美人都投奔你，你有什么德行承受得起呢？君王尚且承受不起，“况尔小丑乎”。后来“小丑”便被用以比喻企图牟取与自己资格不相当的利益的人。庄周与惠施谈的野猫捕鼠触网而死的故事就演变成了“跳梁小丑”这一成语。

例句：“这些跳梁小丑，真正是何足道哉！”（陈白尘、贾霁《宋景诗》第三章）

编辑： 田戈   责任编辑：李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