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源于商丘的成语典故

槁项黄馘

“槁项黄馘”中的“槁”，枯干的意思；“项”：颈项；“馘”（guó）的本义为古代战争中为计数报功而割下的敌人的左耳，这里则指脸。这一成语的意思是颈项枯瘦，面色苍黄。常用来形容人因饥饿等原因形成的不健康的容貌。

典故出自战国时道家的创始人之一庄周的著作《庄子·列御寇》：“宋人有曹商者，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车数乘。王说之，益车百乘。反于宋，见庄子，曰：‘夫处穷闾厄巷，困窘织屦，槁项黄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悟万乘之主而从车百乘者，商之所长也。’庄子曰：‘秦王有病召医。破痈溃痤者得车一乘，舐痔者得车五乘，所治愈下，得车愈多。子岂治其痔邪？何得车之多也？子行矣！’”

这是庄子记载的一个故事，说的是：战国末年，在庄子的故乡宋国，有一个叫曹商的人，为人刻薄，趋利忘义，爱耍小聪明，脾气和道德都和庄子不合。他与庄子曾是同窗，在与庄子一起上学时，庄子爱读老子的《道德经》，对老子的理论十分崇拜，他对庄子的主张总是反对，两人就经常发生矛盾。读完私塾后，学子们各奔东西，寻找自己的出路。庄子安贫乐道，鄙视做官，家住穷街陋巷，以割茅草、芦苇打草鞋、卖草鞋为生。曹商靠自己钻营的本事，做了宋国大夫。当时的宋国是个中等国家，土地肥沃，物产富饶，引起大国觊觎，总是受到齐、楚、魏等大国的侵略；尤其是楚国，几代君王都想吞并宋国。最后，齐国约楚国、魏国共同攻打宋国。那时候，宋国和秦国是友国，宋国为了对付三国，想求得秦国的帮助，宋康王要派一位大臣出使秦国。大夫曹商看准这是一个美差，便自告奋勇前去，得到了宋康王的允许。出发前，宋康王赠给曹商数辆车子，以让曹商发挥才能，说服秦国助宋。

当时秦国和齐国都已称王，都想做天下之主。秦国想灭掉齐国，策略上想让宋国牵制齐国。曹商能说会道，到秦国后，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明秦国助宋对秦国的好处，说得秦王十分高兴。秦王答应助宋，且赐曹商车辆百乘。曹商得意洋洋，带着秦王赏赐的车子回到宋国。将到宋国都城睢阳时，在路上正好与庄子相遇。曹商见庄子穿着一身破衣服，面黄肌瘦，知道庄子仍然像过去一样穷困，而自己却是拥有车子百余乘的富贵者，便想对庄子奚落一番，于是喊住庄子说：“哎哎，庄周先生啊！身居偏僻狭窄的里巷，贫困到自己编织草鞋为生，脖颈干瘪，面带饥色，这是曹商我的短板、你的特长。在这方面我的确不如你啊！但是，一旦有了机会，使大国的国君省悟而得乘车百乘，这是我的特长啊！你看我，现在随从的车辆有百余乘之多。”故意地摇着头说：“没办法，没办法呀！”

庄子见他富有了就这样趾高气扬，如此挖苦他，不由得十分反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巧妙地回敬说：“是啊。你靠你的特长，得到的车乘的确不少。但听人们说，秦王肛门上长个痔疮，十分不舒服，便召请秦国的医生为他医治。医生给他治不好，他便对人说，若有能为他破出脓疮溃散疖子的人，他就赏车一乘；若有能为他用舌头舔治痔疮的人，他就赏车五乘……凡是不要尊严，为他疗治痔疮的方式越下流，所能获得的车辆就越多。敢问曹商先生：秦王赏你百乘之车，这可真是了不起呀！你是用什么下流的方式为秦王治疗痔疮的呢？怎么获赏的车辆如此之多呢？你给秦王舔痔疮了吧？”

曹商听了，一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庄子哈哈地笑着说：“别向我炫耀你的‘特长’了，去你的吧！”

庄子以曹商用卑鄙地丧失尊严作代价去换取财富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击曹商，嘲笑尖锐无比，讽刺辛辣之极，以至于让曹商无法招架。

由于庄子安贫乐道被说成“处穷闾厄巷，困窘织屦，槁项黄馘”，后来“槁项黄馘”就成了成语。例句：“贤者槁项黄馘而死于下，不贤者比肩接迹而显于世。”（明代瞿佑《剪灯新话·修文舍人传》） （68）

编辑： 田戈   责任编辑：李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