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开
乔金敏 梁园网 2017-10-13 15:16
琴棋书画诗酒花。花,作为众人的喜爱之物,无论城市乡村,家家户户的阳台上、院落里或多或少,皆有几盆姹紫嫣红的花,赏心悦目地开着。
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养花的成活率极低。先前逛街,每遇到花店,总要停下来买上一至二盆,可搬回家后,没过几天就奄奄一息了。买得最多的要算茉莉、海棠、杜娟,不知何故,也是买几回死几回,非常沮丧,后来索性不再买花。
可是,就在被我买回的几盆花中,只有一盆红色的芙蓉花,自买回之日起,就一直存活至今,而且葳蕤蓬勃,灼灼花开。真如白居易所描述的“花房腻似红莲朵,艳色鲜如紫牡丹”。我欣喜至极,视作宝物一般,放在卧室的窗台上,日日观赏。其花开花落,伴我潮汐;芳香馥郁,解我烦忧。
据史料记载,芙蓉花,或白或粉或赤,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故有“芙蓉花”之称,又因其生于陆地,为木本植物,故又名“木芙蓉”。其花多在晚秋始开,霜侵露凌却丰姿艳丽,因而又名“拒霜花”。
难怪有那么多古今诗人大写“芙蓉对金菊”之诗词。颂扬其与秋菊一样不畏风霜独自开的傲然风骨。苏轼有诗云:“溪边野芙蓉,花水相媚好;坐看池莲尽,独伴霜菊槁”。
我的确惊诧于芙蓉花那坚韧顽强的生命力。一样的浇水、松土......看护,为什么偏偏只有芙蓉花如此有缘于我?是不是与我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关联?这不油得就让我想起,我那与芙蓉花一样的名字,远在海外留学的侄女李芙蓉。
这是无意中的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安排?或许是万物有理,大道至简吧。虽然人的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可侄女李芙蓉,却是人如其花,花如其人,有着芙蓉花一样的美丽和坚强。高高的个头,白晳的肌肤,优雅的气质,简约的装束。一面之交,你根本想不到她竟然是学理工医学的。她那首《穿过大半个地球来睡你》,让我这个素以写诗为名的姨娘,也汗颜几分。而她那不断顽强努力进取的精神,更是让我钦佩而又自惭。
大学毕业后,在省直单位上班,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和收入,对于一个女孩子,应该心安理得了。可李芙蓉却不是这样的,不仅在工作之余读完硕士研究生,又要想着去美国攻读博士学位。其它的考试不算,单就雅思英语测试要达到7.0,这一难关,曾令多少学子望而生畏!为了学好英语,她不仅边上班边学习,挑灯夜战,而且还找了个老外练口语。可一次一次的测试成绩,总是只差那么一点点。我们都劝她放弃吧,不要累坏了自己,都上班好几年,也不算年轻了,还是安心好好生活呗!可她哪里听得进去,仍是不停地学学学,由于长时间带耳机练听力,耳朵听坏了,患了中耳炎,治愈后,仍坚持考了不下五、六次......
“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一次顺利通过了,如愿以偿地去了美国。
不必担忧。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是绽放在我家窗台上的那株纯朴清丽的芙蓉花,散发着泥土的芳香。有一年,回国探亲,我们要去机场接她,她怕给家人添麻烦,坚决不让接,便一个人拖着个大旅行箱乘坐公交车,说着一口地道的家乡方言土语,还与同坐乘车人叙起老乡来了,恰巧这时她一美国同学打来电话,侄女便“叽叽咕咕”的说着英语,令同坐的老乡十分愕然,刚见面时还误认为她是外出回乡的打工妹呢!这就是李芙蓉。一个秀外慧中的农家女,一朵天然出水的“木芙蓉”。不矫柔,不造作,却美得叫人肃然起敬,难以忘怀。
“缘花更叹人间事,半日江边怅望回”。如今,侄女仍在地球的那一边,天各一方,我们很长时间都没见面了,只偶尔在微信上问候几句,她学业紧张,我不敢多打扰,也不曾有其它慰藉离情的方式,唯有窗台上的那盆芙蓉花依旧日夜盛开着,似梦中侄女那温婉灿烂而又勤奋可爱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