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剑出鞘】嚼一嚼草根
商丘网——商丘日报 2014-09-12 08:52
青草的香气来自黄昏
来自露珠扑向大地之后
带着一丝丝阳光的味道
我那只被遗忘的草篮子
早已结满蛛网
但青草的气息,还不时袭来
随反刍的老牛
走进记忆里
牛是吃草的
而我却喝它的奶
人们司空见惯了这一过程
时至今日,我仍然把奶香称为草香
盛夏时节,百草茂盛,河边地头,杂草恣意地生长着。
在童年的记忆里,各种各样的草是那么亲切。那时候,放学回家,书包一扔,就扌汇起篮子下地割草去了。不到一晌,满满的一筐草就扛回了家。割回来的草先是喂自己家的山羊,然后再“卖给”队里换取工分,三斤草一分,与下地干活得来的工分一样计算。这种劳动不管创造了多大的价值,但在当时算是为家庭、为集体做了一点贡献,所以记忆犹新。
不直接与那片黄土地打交道几十年了,但见到庄稼、农具还那么亲切,见到地上生长的小草,就会浮想联翩——草与庄稼同生同长,它也沐浴大自然的风雨,也承载露珠的光辉,它作为牛羊的主饲料,也该是很珍贵的资源。那天凌晨,从睡梦中醒来,写下了这首名为《草香》的短诗。
后来,尤其是近年来,每每从报纸上、网络上看到“草根”一词,心里很不舒服,感到有一种受歧视的味道,想一想,自己就是一名草根。如果没有邓小平恢复高考的英明决策,没有30多年来的改革开放,哪有今天的幸福生活?
草根,草的根。起点很低,低到泥土,甚至泥土以下。小草只有扎根泥土才有营养,才能长得茂盛。但草根朴实,纯粹,没有受多少世俗的污染;它普通但接地气,它随意但懂民情;它对生长条件的要求很低,但能够不讲任何理由的生长;它团结协作的精神很强,成方连片,形成广阔无垠的草原。
为什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因为草有根!草根,不怕风吹雨打,不畏酷暑严寒,风沙,暴风雪,一次次将草根掩埋,但它还是倔强的昂起了头,它的精神是多么的执著而富有韧性啊。
可是,就有那么一些人,自以为了不起,瞧不起草根,在言谈话语中,在提笔为文时,说起草根,总是鄙夷的目光,他们人为的制造不公,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好像自己是出身于贵族阶层似的。其实往上追溯三代,他也和我们一样,草根一个。更有一些自视清高的文人和追风的娱记,把老百姓的创作称为“草根文学”,把从平民百姓中走出来的艺人称为“草根明星”,这无不充斥着等级观念。
那天,我拿到一本词典,看到这样一段解释——“草根阶级是和主流的或者说是精英的文化、阶层相对应的弱势阶层。比如不太受到重视的农民、小市民,在中国可以包括农民和农民工以及无权无势的城镇居民等等”。结果,我随手把这本词典扔到垃圾堆里了。
题字:河南省杂文学会会长、大河报首任总编辑 王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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